以冬

#人物归柠檬茶

#日常向

今天是除夕。

纪勇涛笑着和楚稼君打趣：这次应该能好好过个年了吧

前几年的这时候，他不是在任务现场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，等彻底歇下来时，年都过得差不多了。

楚稼君眼睛弯起，嘴里还叼着鸡腿，半根骨头露在外面，嘟囔着回答：肯定可以，我保证！

纪勇涛笑意未收，筷尾敲在他头上：听不清，吃完了再说。

楚稼君把骨头吐掉，也不再说了，就朝他笑。

吃过饭，天边的红霞早越过山顶厚厚的云层，向四周漫开。

楚稼君伸手戳了戳纪勇涛的胳膊：勇哥，出去逛逛呗。

纪勇涛掀起一边眼皮：还逛？你都在这边一年多了，还有什么地方没逛过？

楚稼君拽着他手臂晃：有啊，就爱呀河那边的芦苇群，好像还挺偏的。

纪勇涛想了想，自己有次出任务似乎是见到过，真挺远的：你还会选，过去要好一阵子。

楚稼君不晃他手了，就趴着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
无辜、可怜、充满了孩子气，还有点点期待。

纪勇涛受不住，起身时顺手把他带起来：我去拿钥匙。

纪勇涛找摩托车钥匙时听见楚稼君欢呼了一声，他笑着摇了摇头。

有那么开心吗？一片芦苇荡而已，开心地跟个孩子似的。

摩托载着两个人，沿着爱呀河一路走，穿过太阳的余晖，伴着鱼跃，迎着黄昏的风，赶在红霞褪去前，抵达了那片芦苇荡。

纪勇涛将摩托停在不远处，楚稼君跟在他后面，左蹦右跳地，纪勇涛问他在干嘛，他笑着，夕阳的光打在他脸侧，漫上脸颊，停在鼻尖不远处，悄悄勾住他眼角，试探地触碰他唇边。

我在踩你影子。

纪勇涛笑了，伸手揉乱了他头发：头发长长了，隔天带你去修修。

楚稼君脸色一变，笑都吓回去了，他后退几步，跑进了那片芦苇。

纪勇涛追在后面，一边笑着一边大声说：不剪！就修修型！

楚稼君边跑边回头喊：我信你个鬼！

两个人一前一后，踏碎了草地上泛着的光，闯入那片安静的芦苇荡中，惊起一群水鸟。

勇哥，芦苇有花吗？

楚稼君闹累了，他靠着纪勇涛坐在岸边的草地上，看着鸟儿飞远，看着芦苇茂密。

纪勇涛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发：有吧。

楚稼君坐直，转头对上纪勇涛的目光：那长什么样啊？

就小小的，聚在一堆。

现在有吗？

好像没有。

楚稼君不问了，他手撑在身后，看天看地，看爱呀河河水流淌，看飞鸟短暂地落下又飞起。

那多久才有？

楚稼君突然开口，纪勇涛愣了一下，偏头看去，他没有看过来，眼里不知道装着什么。

等秋天吧。

那还有大半年呢。

是啊，还有大半年呢。纪勇涛看着那片芦苇心想。

——

今天是除夕。

社区居委会的人送来了新年礼物，其实就是一大堆补品，每年都一样。

老纪把它们放在柜子上，围上门旁衣架上挂着的深灰色围巾，装上钥匙，开门走了出去。

门在他身后关上。

他已经好久没见到那个人了，每天开门就自己一个人，面对空荡荡的房间，挺没意思的。

他晃出小区，沿着曾经的爱呀河，走走停停。

他没有目的地，就是想出来走走，可能是因为房子里太安静了，无端让他生出几分落寞，出来身边还有些市井人声，显得没那么孤单。

眼前闯入一片芦苇荡，昏黄的光洒落在稀疏的花穗上，落在一池水面上。

那个人正站在旁边几步远处，手插着兜，发散在脑后，被风吹得有些乱。

老纪走过去，在他旁边停住：怎么在这儿？

我随便晃晃。

那个人转过头，笑着看他：你又怎么来了？

我也随便晃晃。

老纪看着他，熟悉又陌生的样貌总在脑海里留不住。

他们俩都不说话，看天边的晚霞漫开又收回，飞鸟振翅撞入云层之中。

今天是除夕。那个人突然开口。

我知道。

那怎么出来了？

你不在，家里太无聊了。

那个人笑了，笑得很开心。老纪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还未离去的阳光晃了眼，还是被这笑迷了神。

我给你留了份新年礼物。那个人朝芦苇荡抬了抬下巴。

老纪朝芦苇荡看过去。

我先回了。那个人抬脚要走。

去哪儿？

回家啊。他走出几步，又折回来：你给我留门了吧？

老纪还看着芦苇荡：忘了，你等等我，好不好？

那个人点点头，像是同意了。

老纪走入那片芦苇荡。

你知道芦苇的花语吗？那个人在后面问了一句，老纪没听清。

芦苇荡淹没了他。

没走几步，他看见一个小小的透明袋子，被胶带封着。

他弯下腰将它捡起。

等他走回岸上时，那个人已经不见了。

他没等他。老纪其实猜到了。

老纪将袋子拆开，里面是一个淡灰的纸包，纸包上写了一行小字：捡到请送到爱呀河小区705室。

再拆，一个纸条——

     今天学校英语课的时候搞了个游戏，单词反着读，还要用中文写出来。幸好最近背了好几个单词，不至于一个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 嘿嘿，让我来考你一个，勇哥，你知道缚耳来是什么吗？

     慢慢猜去吧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楚(划掉)小飞

缚耳来，缚耳来……

老纪在心里默念着：缚耳来，来耳缚，life，love……

纸条落在草地上，沾上了泥点，老纪却没心思理。

翻开纸条前他想过很多，可能是那个人偷偷干了什么坏事不敢当面告诉自己，或是又跑到什么地方疯玩了回来悄悄记下。

他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。

他不敢想。

他突然想起曾经他和那个人的一段对话。

当时也是一个除夕，也在这里，他们肩碰着肩，望着看不到对岸的芦苇荡。他当时轻轻撞了那个人一下，开口问：你有什么想要的吗？

我吗？我以前只想要钱，很多的钱。

现在呢？

现在啊……好好生活算吗？

他记得他当时笑了：算，怎么不算。

或许那句话并没有说完。

好好生活，好好爱你。

时光荏苒，四季更迭，太阳东升西落。爱呀河消失了，老房子翻新了，他不用像以前那样随时绷着一根弦。

狗不在了，人也不在了。

但芦苇荡还在，芦苇花还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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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去看！！！

《缚耳来》真的太香了！我好爱小楚！！

前期两人的互动真的又甜又好笑，小楚简直承包了我那两天的笑点

微博搜“扶他柠檬茶”，进主页再搜“缚耳来”，切记除了正文的22章外还有老纪的番外、日常番外、平行世界番外等。